@Princess Sally 甩莉点的三芬×小天鹅芭蕾舞者AU出锅啦
点梗还完了,拖了那么久还这么短什么的太抱歉了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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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练功房开着灯。
跳跃,落地。小踢腿。
现在还很安静,上午五点,城市还未完全醒来。车流是永不停止的,红绿灯从红色变成绿色,公交车在鸣笛。Earwen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见映着远处灯火的自己的脸,她深吸一口气。
三十二次旋转。
空气流动,她看见温柔明亮的灯光,世界在旋转,世界升腾起来。绿灯进入倒数,几秒了?黄灯一闪、一闪——三秒,或者更多——然后被红色替代。
收腿,屈伸,蹲。
车与人流再次停止,世界停下来。
她转过身,一道人影靠在储物柜旁。
“早上好,Earwen。”
“Arafinwe?”Earwen有点惊讶,“我以为你起不来呢。”
“再好吃懒做下去会完蛋的。”Finarfin说。他接过毛巾,顺手递过一杯水。
“休息一下,我去做热身。”
Earwen点头。
秒针滴滴答答地转,一圈之后,分针走了一小格,指向罗马数字“Ⅴ”。暖气开得很足,她觉得脸颊开始发烫,于是按灭了一盏小灯。
Finarfin没有换掉紧身裤,他脱掉鞋子,在单杆上压腿。Earwen就撑着脑袋看他。
“你的杆子太低了,”他开玩笑般抱怨,“每次抬腿搭上去都高估了它的高度,脚踝都要砸肿啦。”
“明明就是标高嘛。”她说。
Finarfin换了一条腿。
“来的路上被一辆车卡住——司机昏了头把绿化带挤瘪了,车身横在主道上。”他找话题,“如果不是这样我还能到得更早一点。”
“车主没事儿吧?”
“挡风玻璃都碎出冰裂纹了……我是说,当然,幸好安全气囊救了他。”
“……幸运的人。”Earwen喃喃道。
每一秒,每一分钟,每一小时。不同角落的人以不同的方式在经历相同的非自然死亡——多可怕呀。她觉得自己永远无法理解那些从楼顶跳下去的人。从21层楼的高度俯视,那个被白线圈起的人形仍然安安静静地躺着。
“来吧。”Finarfin说,“我们最后排一遍就该上场了。”
02.
一开口Finarfin就觉得自己蠢爆了。
Earwen喜欢天鹅。Earwen喜欢天鹅。Earwen喜欢天鹅。
她不喜欢死亡。
Finarfin对早年她家族发生的惨案略有耳闻。盗贼洗劫了临海的独栋别墅,据说她的家人和朋友那时在顶楼的家庭影院看一场3D动作喜剧片,警报拉响却被当做电影背景乐。她的一个哥哥中途下楼去洗手间,不巧撞见从卧室里出来的劫匪,以为只是干些偷鸡盗狗之事的小贼就上前喝止,没想到被一枪命中前额。枪响惊动了楼上,但为时已晚。她的家人进行了惨烈的抵抗,最后无一人生还。
她的母亲,她的三位兄长和一个未成年的弟弟以及她的挚友全部丧生,鲜血溅满了整面玻璃墙。凶手纵火之后持枪潜逃,因形迹可疑被火车站的执勤警察拦下,在他的背包中发现大量染血的珠宝。
这场几乎灭门的惨案里,幸存者只有她出差未归的父亲和当时远在纽约巡演的她自己。
Earwen不喜欢死亡。她甚至痛恨死亡。
好在他反应即时,很快结束了这个话题。音乐轻快地进行着,Finarfin一边托着舞伴,一边有些开小差。
一串流畅的滑音之后气氛急转直下,就像火扑灭了水,黑天鹅从烈焰里张开她的羽翼。轻移步。大踢腿。
有人形容芭蕾是直击心灵的舞蹈,一点没错。Finarfin移步后退。Earwen开始完成最重要的一幕。
挥鞭转。
奥吉莉雅与奥杰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。黑天鹅令人迷惑且为之倾倒,她是笼着浓雾的冬天,沉沉浮浮的深海中的一尾鱼,她狡黠又敏捷;没有什么比旋转更合适的了,极速旋转的美的表达和热烈的变奏曲结合,如同让寂静的黑暗一下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火,紧紧攥住观众的目光。她同时是危险与美其本身。
三十二次不间断的旋转,干净、利落、轻盈。即使Finarfin与她合作了这么多次也忍不住想拍手叫好。
世界逐渐明亮,于是天鹅回到人间。
Earwen喘息未定,在匈牙利圆舞曲中笑着脱下足尖鞋,“怎么样?”
从火焰中开出鲜花。
Finarfin想这么说,但他发现自己无法组织起大脑中的词句;柔软温和的灯光并不是舞台标配,放在这里适合极了。Earwen,她脸上仍然带着奥吉莉雅精致的浓妆,但她抬起头时下颌扬起的弧度却是一只真正的白天鹅,因为愉快而明媚鲜妍,并因此具有触动人心的力量。
他感觉心脏正在不受控制地、剧烈地跳动。
当美的本身询问你“怎样”时,你能使用什么语言来回答呢?无数个答案在他的大脑里打碎重组,这些微粒般的碎片折射着耀眼的光芒。
“完美。”他最终说。
03.
Earwen捧着鲜花从演出厅侧门出来,一路上没有人认出她。
Finarfin早早等在路边,很有绅士风度地为她拉开车门,摆出邀请的姿势。
“可爱的女士,能否有幸邀请您共进晚餐?”
闻言,Earwen忍不住露出微笑,“那要看你选的餐厅合不合女士的口味了。”
“您尽管期待吧,我亲爱的公主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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